三月的华兴沿线,路旁的油菜花已经结籽,苗圃的雪梨抽着新绿,母亲河的水一点点涨了起来,嬉戏的鸭子好不自在!在“壹坤窑”的路牌处转弯,便和门口的一株梨花撞个满怀。“一树花开迎客来”,壹坤窑就用这样的方式与你见面了。
不用怀疑,壹坤窑就在这里。传统的施甸农家格局,带着几分凌乱。可是,镶嵌着土陶脸谱的门柱提醒着你它的不一般。
宽敞的天井,一花一物都和土陶有关。木头拼搭的花架依靠着粗糙的毛坯围墙,土陶花盆随意地静置在木框;脚下的空地土陶花器满布,这些土陶里生长着种类繁多的肉肉,没有刻意打理的痕迹,却每一株都生机勃勃。
壹坤窑的工作室在北厢房,陶艺品镶嵌着墙角的花台和台阶,花和鱼是运用最多的素材。定睛几秒,会不自觉地想着自己也是大海深处的一条鱼——
“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不停游
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爱不停休
从来不想回头
不问天长地久
因为我的爱覆水难收
多少喜乐在心中 慢慢游
多少忧愁不肯走 流向心头
就像鱼儿水里游”
这陶艺品果真充满了魔力!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细看陈列架上的成品,光润的釉面和质朴的陶面,都是静谧的美好,没有半分张扬。在我看来,釉面有着美玉的温润,却略带几丝高冷,陶面有着泥土的呢喃,倒多了许多亲昵。
拉陶的转盘有节奏的回旋,泥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螺旋纹路,不禁想起《人鬼情未了》里做陶的场景。也许,每一个陶艺品里都装着做陶人的一个故事。
初见壹坤窑,都会雄心勃勃,今天一定得拉个茶叶罐,做个茶壶。真在轮到自己拉陶时却手忙脚乱,手里的泥巴不听使唤,一个劲的乱转,直到最后塌倒。不服气重来,反正五十元玩个够,压紧、旋转、拔高,暗自得意时,泥巴又不听话起来……到最后忙活一天,也没拉出形来。
第二次去壹坤窑,我不再执着于拉陶了,而是专注贴花。壹坤窑里的老师会给每个人拉一个陶,可以在这个陶上进行贴花装饰,或者是你能想到各种大胆尝试。揉搓几根泥条,或是将泥条卷成圆状,自己便可凹一个造型。线条的运用,让陶艺品更加立体化,视觉冲击力也更加强烈。
对于我这类的手残党,就选择花朵装饰吧!泥巴捏成椭圆形球,手指压扁,手掌垂直打薄。保持手掌干净,轻轻拿起第一片泥片,卷起,再拿起第二片泥片,对着第一片泥卷的接口处卷起,以此类推,玫瑰花就盛开在你手心了,用切线水平分割,底部还会生出一个花苞来。接着,还可以制作叶片、花枝,再用泥浆,把花朵、叶片、花枝粘到瓶身,用笔刷去土陶上面留下的划痕。晾干之后,就可以烧制。
你也可以贴梅花,从陶身探出几朵梅来,陶底是飘落的花瓣、刻刀勾勒出一弯新月,丝丝流水,那是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”的中国风意境;“应为洛神波上袜,至今莲蕊有香尘”两只莲花簇拥着陶身,清香扑鼻而来;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、田园小雏菊、高洁马蹄莲……
如果第二次去壹坤窑,动手贴花,一人,一陶。
[罗春莉]